一道黑影,不動聲色的躍上〝忘憂樓〞中庭某棵避蔭的大樹,並凝神細看。他暗自思忖:天皇天后所說,〝忘憂樓〞老鴇的寢室位於這附近……既然能成為樓主,那麼樣貌…應是不差…他左顧右盼,卻沒有發現人影。

  只要…這個任務完成…我就能獲得自由!就能去尋找『她』…與自己失散多年的『她』…他們一族呵護備至,捧在手心上疼寵的『她』……所以…所以…絕對不能失敗!!!!人影暗暗咬牙,下定了決心。

***

  「當年交給你的那名『人質』,還活著罷?那可是…我國致勝的關鍵…」天皇天后捧著一盅人參茶,淡漠的問著。「稟天皇天后大人,小的早已辦妥,您無須擔憂。」蹲伏在地上的男人卑微的低著頭應聲,「嗯,因為你辦事效率高,又很能獲得情報。像前幾天優兒濫用國庫,以及文官污衊哀家之事,都是依附你的才能。雖然文官已經逃出地牢…不過…用不著幾天…他們的屍首便會成為我國…對待叛徒的最佳標誌……」天皇天后得意洋洋的說完,呷了口甘甜的熱茶。

  「是,天皇天后大人英明。」男人依舊恭敬的回答著。「那,你可以退下了,有是我會再通知你。」揮袖,天皇天后放下茶盅,起身準備更衣。「是。」男人下一秒,消失無蹤。

  事情都發展至這步田地…相信他們…已經迫不及待…要進入中央了吧?天皇天后噙著冷笑。

***

  翎環著身子,窩在床鋪之上讀著詩經。「憂翎大人。」外頭傳來呼喚。「林克?請進。」翎的腔調帶著不容忽視的顫抖。下一刻男人依言推門而入。對於比起外頭,溫度更為低下幾度的室內,林克蹙起眉毛,低斥:「憂翎大人,您這樣會感冒的。」翎只是自床上坐起,恬靜一笑,不在乎的撓撓髮:「好歹我也是習武之人,這麼點溫度…不至如此吧。」而後隨意將書卷丟在一旁的桌面,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長髮。

  「林克,我說『我沒事』,好嘛?」貓般眼睛沒有看向男人,清冷的嗓音率先制止男人脫下自己衣褂的舉動。「您這樣亂來…其他人會擔心的。」拗不過翎,林克只好乖乖把衣褂穿回。「放心。」將髮尾的紊亂梳開,翎臉上,一如往常的笑容。「那麼…我替您添些柴火吧,用過早膳了嘛?」林克還是執意將翎放置一旁的棉襖要她披上,翎只好聳聳肩膀,裹緊單薄的身子。「替我向傑利端碗廣東粥。」翎抬頭,望向林克深色的眼睛。「是。」林克才要欠身離去,卻又被翎喚住。

  「吶,林克。兩位侍衛長功夫如何?」單刀直入,開門見山,翎捲著頭髮,貓眸盯著男人無奈的面容。被發現了啊…林克微微一笑,不急不徐的回答著:「潛力尚未全數逼出,依照資質來看,不應屈就區區侍衛長一職。」誠實的回答,竟讓翎皺起眉。「憂翎大人?」「林克…這幾天先停止操練,小祿才剛治好毒傷,虎牙也耗損大半精力,應當好好修養才是。」對上男人疑惑的目光,翎認真的訴說。「是。那麼…恕我先行告辭。」林克點點頭,腳跟一轉,離去。

  嘟囔一般應了聲,翎捲起袖子,起身走向書桌。獨自一人,整間臥室靜謐得悚人,翎轉著毛筆,在硯台上蘸了蘸,純白的筆尖,渲上墨黑。

  筆尖停留在桌面的米白紙張,遲遲不肯寫下。順著毛筆滴下的墨汁,染了一個個無法形容的濃濁。半晌,翎嘆了口氣,貓眼微挑,瞟了瞟門外。「你…還想站在門外多久?」

  木門咿呀,順應著翎的問題,紅色長髮,放浪不羈的男人懶洋洋的走入。「唷,翎。」他叼著煙,依然是那樣的痞態。「克勞斯。有事?」邪邪一笑,翎優雅的放下毛筆,屈起肘靠著頰,瞄瞄眼前的男人。「是有點事…」走近翎,克勞斯彎下身,挑起翎的下巴。「嗯…真的啊…」一反常態,翎雙手勾上克勞斯的脖頸,笑容甜滋滋如同糖蜜。「妳說呢?」一抹驚訝閃過眼底,馬上消逝。克勞斯順著將翎拉起,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。

  剎那,翎將克勞斯反轉一壓,牽制在床鋪上,自己則壓在他身上!!!

  「我說…你不是克勞斯,如何?是那女人派你來的吧?」翎一派從容,語句中卻暗藏濃厚殺意。她一手握緊偽克勞斯的雙手,右手則抓扇抵著他的脖子。「不愧是憂翎,區區易容術果然騙不了妳。」不畏懼喉前抵著的尖銳銀針,偽克勞斯神情怡然,好似在喝下午茶般的輕鬆自在。「說說…你想怎麼死,如何?」翎冷若冰霜的嬌顏上,刻出一抹毛骨悚然的微笑。「為了『她』,我不會死。絕對不會!」情緒變得激動,偽克勞斯說完,一個屈膝頂上翎的腹部!

  翎敏捷的躍起,往旁退了好幾步。「『她』?天皇天后?真是低級。」冷笑一痕,翎舉扇。

  「不是天皇天后…而是『她』!」偽克勞斯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獸,從背後抽出兩把彎刀便直直朝翎奔去!!「鏘」地脆響,交叉呈現X型的彎刀,被一把微開的血紅摺扇擋住。「哦…?那麼是哪個『她』呢?」壓低身體重心,翎彎起櫻唇,「不關妳的事!」撇撇嘴角,偽克勞斯往後退了一步。

  翎將右手往回一扯,再向前一甩,數十支銀針射向偽克勞斯。「好奇之心人皆有之。說嘛。」翎將摺扇呈半圓打開,用力的往前一搧!!銀針藉由這樣帶勁的風力,更是加快速度。「鏗鏗鏘鏘」銀針被彎刀彈去不少。「妳將因為妳的好奇而命喪於此!!憂翎!!!」偽克勞斯低低怒吼。

***

  隱隱約約,一種不大對勁的寒意,自尾椎上竄。林克皺起眉頭,手上托盤端著一碗熱呼呼的粥,腕間竹籃放著一捆剛剖開的柴。他加快腳步。

***

  一長串的銳器撞擊聲響,一個人的神情悠閒慵懶;一整地的銀針散亂飛舞,一個人的呼吸紊亂匆促。兩人的戰鬥,並沒有持續很久。

  「現在…你要說說…『她』是誰了嘛?」踢開男人掉落至地的兩把彎刀,翎望著,被銀針〝釘〞在牆上的偽克勞斯。「哼…」被麻痺的感官逐漸侵蝕神經,男人嘴角,狡猾的弧度。「來。」男人低沉的聲音輕柔令道,他勾了勾手指。

  翎優雅的像隻翩翩起舞的蝶,靠近男人。「正好。」男人抬高頭顱,手指間纏繞著數不清的細線!!「啊!」翎一驚,正準備跳開,無奈男人的動作更快,手中細線一扯,連接著彎刀的刀柄便直直射向翎的背後!!「…唔!」雖有運氣抵擋衝擊,但彎刀鋒利刃尖仍硬生生的劃破翎的腰側,染紅的衣料在翎倒地的瞬間,掉落。

  「你這卑鄙…小人…唔、噁——」翎忿忿不平的瞪著男人,喉間湧上的反胃感令她作嘔,嘴唇一啟,濃烈的墨綠灑了一地。「兵不厭詐,是吧。樓主。」男人抿唇得意的笑個開懷。「…的確,所以我才要把你『釘』住。本來,想手下留情的…不過……你似乎不領…情…」顫巍巍的撐住身體,翎以最後一絲氣力,賞了男人最後一針。

  還來不及開口,偽克勞斯已被濃烈的暈眩給迷昏。

  接下來……翎緩緩的蠕動到書桌旁,抽出銀針想替自己止血。「憂翎大人!!!」

  耳聞低沉驚慌的男音,……嘖嘖。翎瞇了瞇眼,頹然倒下。

  望著眼前的慘景,林克幾乎要摔下手中的托盤。

  一片狼藉的室內,鮮紅、墨綠交錯渾濁,紙張片飛,女人倒地的軀體,以及被釘在牆上,很顯然也昏了過去的紅髮男人。

  「真難得看到…那小妮子這麼虛弱呢。」正牌克勞斯跟在林克後方進入臥室,他隨手抓起捆住木柴用的麻繩,將偽克勞斯牢牢綁住。「你…少囉唆…那個時候…你不可能…在這…怎麼可能……」翎固執的撐起沉重的軀體,卻徒勞無功。林克馬上趨前幫忙。

  被放上床鋪的翎撐著最後一絲絲意志,「我的傷…不准…給任何人知道…」叮囑完畢,才昏了過去。「是,憂翎大人。」望著女人慘白的面容,林克著手進行治療。

***

  未時,四人扛著那精美的古箏回到樓中,但…腳才跨入,便聽聞這件近乎惡耗的消息!!

  「所以…憂翎大人需要靜養。」林克做了結尾。「小憂受了什麼傷?你這樣含混的說法,太籠統了吧!」臉上難掩憂心,紫澄皺著柳眉。「而且,有什麼傷能夠傷得了一個習武之人?雙痣你最好給我說清楚!」怒火騰騰的眸子瞪著林克,犖彤也說。

  「憂翎大人是被抹有蛇毒的彎刀刺傷…目前已經做好消毒和傷口處理,她仍在昏睡,所以最好別打擾。」林克只好據實已告。「蛇毒?!」紫澄瞪大眼睛如銅鈴,一把揪住林克的衣領,音調高昂不少。「刺傷?!」犖彤大吼著,一把抓住林克的手,分貝也升高不少。「林克公子,你怎能任由這事發生!你不也在樓內嘛!!」亞連雙手拽住林克衣裳下擺,不諒解的看著男人。「是誰攻擊小憂的?這麼不要命?」紫澄的雙眼閃爍狠戾殺意,她咬牙切齒的低語。「冷靜點吧…」利娜莉有些無奈的勸說。

  清脆的銀鈴笑聲適時穿插。「哈哈哈…林克,美女在懷,一次三個,夠過癮了吧?」熟悉的,中性略低的,溫柔悅耳的女聲。是翎。

  「小憂!妳沒事吧?一回來就聽到妳受傷的消息…害我好擔心…」紫澄放開林克,奔向翎,一把投入她的懷中。「我沒事。別哭了,嗯?」將女孩摟在身側以免碰觸到傷口,翎的臉依然蒼白,不過仍牽起勉強的笑弧。「明明就有事…小憂是笨蛋啦…」紫澄抱住翎的肩膀,撲簌簌的掉著眼淚。「是、是…」拍拍女孩的背試圖減低她的哽咽,翎抬眸對上林克。

  「不是吩咐過,不准說嘛?哈瓦德.林克,你這見色忘主的渾蛋…」瞇著眼睛,翎低低咒罵。「……」林克,無言。

  亞連嬌柔的臉龐也趨於前,動人的嗓音跟著擔憂:「憂姊姊…妳不多休息一點嘛?傷口…會不會痛…?」銀眸心疼的望著翎腰側一圈一圈的繃帶。「傻孩子,怎麼露出這種表情?我沒事的。」翎露出微笑,空出一隻手揉揉亞連的髮。「是嗎?」犖彤走到翎身邊,纖纖玉指一伸,戳向翎的傷口。

  「嘶———啊啊…彤彤…兒…妳好狠…」想當然爾,翎是痛得齜牙咧嘴。「明明就…還很痛吧?笨蛋。」犖彤嘆口氣,伸手環住翎的肩膀。「別說這個了,街上街上,有沒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?」攬著兩人的腰,翎好奇的笑問。「先說妳的傷。」「否則免談。」紫澄和犖彤互望一眼,一人一句,堵住翎的燦爛笑意。

  一旁的利娜莉,將手中的古箏交給好心來幫忙的林克。

  「呃…這個嘛…」翎本來打算左顧右言而他,但她拉長的語音被亞連打斷:「憂姊姊…請不要隱瞞…」嬌麗的人兒睜著汪汪水眸,直直瞅著翎看。「誒……」翎被三人逼問,不自覺後退一步、兩步、三步。「小憂!快說嘛…」「小憂……」「憂姊姊……」三人份的〝我見猶憐〞,翎似乎招架不住。「好好好…我說…我說便是…別用那麼可憐的眼神看著我…」翎又是搖手又是擺頭的,只好乖乖繳械投降。將事實說個一五一十。

  「笨、小、憂!!妳…妳到底在想什麼啊!!!!」聽完,紫澄首先開吼。「對敵人留情,就是對自己殘忍。我以為妳懂這個道理!大笨蛋!!」犖彤捂著額頭,百般無奈的斥道。「翎,妳沒死真是萬幸,那樣做會成功只是僥倖。」利娜莉也板起臉孔,怒意盈溢嬌秀的眉宇間。「憂姊姊…這樣做太不明智了…妳應當是更為深思熟慮呀…」亞連的語氣也難得透出微慍,他皺著姣好的細眉。

  而,遭到千人所指的翎,只能傻笑著帶過。「好啦好啦…罵也罵完了…別氣別氣…啊啊…別哭別哭…澄……」翎捧起紫澄的臉頰,又心疼又無奈的抹去她的淚珠。「誰叫小憂要這樣,那很危險欸,我生氣了喔!」紫澄嘟起嘴,反駁著翎。「是是是…別氣別氣,會生皺紋的。」捏捏紫澄鼓起的頰邊,翎微微苦笑。接著她像是想起什麼般開口:「親愛的孩子們下午有什麼計畫嘛?」歪頭望著眾人,翎臉上仍是那副笑容滿面。

  「去〝寧容格〞的總店嘍,也是時候要挑選布疋。」犖彤彈了翎的額頭一記。「那我也要去…」翎雙眼閃亮的看著眾〝姬〞。

  「不可以!憂姊姊要待在樓內好好休息才可以!」亞連雙手抱在胸前,首先回絕。「可是……」翎可憐兮兮的睇著亞連,無辜的癟癟嘴。「我同意亞連,翎得要好好休養,不然傷口發炎就不好了。」利娜莉贊同亞連,接著便隨同幫忙搬古箏的林克離去。

  「事關妳的安危,不要這樣看我。」犖彤別過臉,不去看翎淚眼汪汪的表情。「我們替妳買不就行了?小憂好好休息吧!」紫澄笑嘻嘻的捏捏翎的臉頰,取了個折衷的辦法。「好嘛…」翎咬咬牙,扁扁嘴,也只有答應的份。

  亞連走向翎,好奇的問道:「哪…憂姊姊…兇手是誰呢?」翎不答,只是冷著一張臉,陰沉的瞪著大廳中央的階梯上方。「哈哈哈哈…翎妳果然…被教訓得很慘呢。」是克勞斯,他此刻自石階上走下,肩膀上扛著一個與他極為神似的人———「有兩個…師父…?!」亞連傻了眼,他顫抖著手指指向克勞斯,以及他肩上的另一個克勞斯。

  「這是兇手。」簡潔有力的一句話,克勞斯隨意取來一把木椅,將男人放下。「他是……?」亞連走上前細看,和真正的師父…根本如出一轍嘛!

  翎微笑著走向那人跟前,將他的臉皮,給撕了下來。

  「嚇?!!!!」眾人大驚失色。

***

  經過一整夜的奔波,神田和拉比總算抵達山腳下。「好感動啊…翻過這座山後…再跑個一天,就能接近中央與北方之間的邊界了…」拉比目前已經累得近乎昏厥,他自言自語一般的喃喃。「還遠得很呢,死兔子。」神田冷冷的低斥,「咦?為什麼…」有氣無力的詢問,拉比歪頭看著友人。「前面。」神田冰冷的雙眼直視前方。

  兩人前方,是一整排手持刀劍的御用皇軍。

  「……」拉比不得不承認,他現在真的好想罵粗話。「伏兵嘛…切。」神田抽出六幻,率先拉起疆繩,欲往前衝。「阿優!上方有弓兵!」眼明手快的拉住神田,拉比眼尖的看到,躲在山腳附近的樹叢中,拉弓準備放箭的弓箭手!!「膽敢擋在孤之前,真不要命。」神田眼中,凜冽的狠惡,令所有人不自覺顫慄。「阿優,不宜戀戰。」拉比扯著神田的手,慌張的低語。

  神田惡狠狠的一瞪,「少命令孤!死兔子!!」揮去拉比的手,神田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臨陣脫逃!「你不想想自己,至少也替亞連想一想吧!最初的目的你忘了嘛?到達北方邊境,搞清楚與天皇天后私通的外族,藉以逼迫天皇天后下台。等你保住天皇之位再論懲處,好嘛?現在這樣敵我懸殊,你一定會受傷,你還想讓亞連傷心難過嗎?!」拉比雙手抓緊神田的肩膀,朝他大吼著。

  ……!!健壯的身軀一震,神田反射性的撫上胸前,碰觸到一小包物體。那是白髮人兒…送給自己的,象徵〝結髮〞意涵的平安香包!「哪…阿優,先逃吧。」見神田似乎冷靜下來,拉比再度啟口。

  神田冷漠的看了拉比一眼,「你倒說說,我們要怎麼逃?」「直直往山上衝。」拉比堅決的說道,綠眸除了純粹的決心,還多了一絲急切。「…哼,你說的倒簡單。」神田將刀入鞘,扯緊疆繩。「阿優要注意別抽刀啦,要是開打可就前功盡棄了喔。」拉比嘻鬧般笑道。「吵死了。」神田斜睨拉比一眼,率先駕馬前衝!!

  「喂!阿優!太快了!」掏出彈弓,拉比側過身瞄準樹林中的弓兵,正如同那些弓手正在瞄準神田。「咻———」箭矢紛飛!「啪」拉比擊出的石頭將某些箭矢打下,餘下的,便被神田揮刀斬落!「結果還是抽刀了呢,阿優。」拉比策馬迎向神田,後頭的皇軍由於沒有坐騎,只能任由兩人逃逸。「不然你是要我被箭射中?」掃了拉比一眼,冷淡地說完,收刀。

  拉比聳聳肩膀,「總之算是逃困了嘛,只怕前頭又有埋伏……」鬆了口氣般的搔搔髮,但下一秒又開始緊張。「…唯恐天下不亂的死兔子。」神田逕自往前,不理會拉比的無辜表情。「阿優好無情唷,我要跟亞連告狀。」得意的眨眨眼睛,拉比嘻皮笑臉的模樣,看得神田一股無名火又冒了上來。「你少叫我的名字。」偏過頭狠瞪拉比一眼,神田繼續向前。

  看樣子,這是阿優的罩門哦……拉比偷偷比出勝利的手勢。

***

  亞連用力的眨了眨眼,好確信自己沒有看錯。

  扮成克勞斯師父,還刺傷憂姊姊的…是眼前這個…年輕的少女?!

  少女有著紅橙色的頭髮,緊閉的睫毛輕顫。「好年輕…」其他人也不由得佩服。「唔…」少女難過的嚶嚀一聲,接著睜眼————那眼睛是深紅的赭色。「哈囉。」翎歪頭逸出一抹邪笑,俯下身平視少女。「妳…憂翎…」忿懣的紅眸若要噴火,烈燄一般的瞪著翎。而這樣咬牙切齒的恨恨模樣,只是讓翎更加放肆的挑起少女的下顎。

  「匡噹」脆響,所有人望向發聲處。是利娜莉,美麗的少女此時軟了雙腿跌坐在地,恰好碰到的茶几上方擺設著一個花瓶,導致花瓶不敵重心摔向地面,成了片片碎屑。

  「不會…吧…」利娜莉詫異的直直盯著少女,紫眸盈溢複雜的心緒。

  令眾人更加難懂的是,少女似乎也對於利娜莉,同樣怔愣不已。

  好半晌,利娜莉才顫抖著紅唇輕啟:




      「………芙?」


                     (TBC)


 翎の廢言:

 出去玩一樣要敲稿ˇ
 應該說,出去玩才有時間敲…
 真是奇怪了啊…
 這個忙碌的暑假啊…= =
 我會加油的ˇ

                   BY翎20090811 p.m.9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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