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天皇天后下達指令,捉拿叛亂的天皇大人、文官大人、兩位失職侍衛長、御用密軍隊長,以及違抗天皇天后之令的白髮藝妓,一律處以極刑。」一名身穿甲冑的士兵手持文書,站在石階上高喊。

  「遵旨!!」石梯下,排排整齊劃一的御用皇軍,領令。

***

  酉時已盡,翎等人準備周全。

  兩位侍衛長及御用密軍隊長紛紛換上男用和服搭上頭巾,喬裝成樓內的保衛人員。至於亞連這位「白髮藝妓」則是戴上假髮和變色瞳片,變裝成了女人家。

  「叩叩」敲叩大門的吵雜,所有人面面相覷。「戌時已到,真準時。」翎嬌滴滴的說道,揚起甜甜的笑容上前迎門。

  咿啞一聲,木門應聲敞開一條細縫,翎挑起眉毛,望著眼前一臉斯文模樣的男人。她猜測這男人應該是御用皇軍總隊長之類的人物,實力不容小看。

  「奉天皇天后大人之令,請妳開門。」那男人一頭俐落的短髮,墨黑色的眼睛直直盯著翎,他將手中一卷文書攤開。「這樣啊…請進。您們辛苦了,要不要淺酌一杯暖暖身子?」翎蹙起柳眉,擔憂的望著面色慘白嘴唇發紫的眾位士兵。

  「不了,我們來這兒並不是享樂,而是執行公務。」隊長鎮定的婉拒,即使下一秒他後方傳來無數哀鳴般的抱怨。「呃…真的很抱歉…恕愚民無禮…是小女子太多管閒事了…小女子只是…想說…各位大爺領令前來…想必是很勞累…」翎捂住嘴,兩眼轉瞬盈滿水光,無辜的睇著那位隊長大人。

  「這…」男人怔住,他沒想到這般公事公辦的回答,竟會引起如此情緒化的反應。「隊長!瞧你做了什麼好事!」「是呀!怎麼可以蹧蹋人家美女的心意呢!」幾句半開玩笑的言語自軍隊後方傳出,皇軍隊長不知所錯的漲紅了臉。

  翎掩在寬袖下的唇彎起得逞的賊笑。她悄悄將左手伸向門內,彈了個響指。

  「那麼…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……」

***

  「這樣好嘛?要是…害您挨罵的話…小女子會愧疚一輩子的…」翎跟在皇軍隊長的身邊,怯憐憐的問著。「放心…不會有事的,只是淺酌幾杯並不礙事。而且…剛才是我失禮了,不但口氣欠佳,還執意拒絕妳的好意,很抱歉。」皇軍隊長露出溫和的微笑回答,爾後率領眾兵,三、四人一組,坐上大廳擺設完備的木製桌椅。

  「那麼…我去端酒。」翎輕柔的撫過男人面頰,和煦一笑。「勞煩妳了。」隊長頷首應聲,目送翎離去。

***

  翎懶洋洋的走向廚房。「小憂…演技不錯嘛。」紫澄從頭看到尾,只差沒笑出聲來。「傑利的酒溫好了嗎?」優雅的抿唇一笑,翎摸摸紫澄的髮。「應該已經好了,我去喚其他人。」紫澄用甜甜笑容回答,然後轉身,像隻翩然飛舞的蝶上了樓去。「謝謝囉。」翎擺擺手,揮了揮衣袖,往廚房方向走近,並撥開竹簾掛飾。

  背對著翎的,是一個有著古銅膚色高壯男人,他忙碌的把溫好的酒壺自熱水中拿起,放上托盤。「呼啊…」翎坐上木椅,挨著桌面輕吟,邊扭轉脖頸發出駭人的喀啦喀啦聲響。

  「我說翎啊…年紀輕輕沒事怎像個老人家?唉聲嘆氣的…小心嫁不出去喔。」高大的男人轉身看向翎,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扶著額際。「我搶手的很。」歪頭轉向另一邊,又是一陣喀啦,翎微微一笑。「妳真沒精神!是太久沒吃傑利的特製壽司全席嘛?」男人臉上,比起魁梧身材非常不搭的和藹笑容。「壽司全席…很好啊…我只是…心中有點…不舒坦…」翎支起頰,無奈的表示。的確…心中…隱約有點不安…是什麼…令人在意……

  「憂姊姊一定是太過勞累,要是積勞成疾那可不好!」

  首先將竹製珠簾撥開,發出撞擊脆響的,是一名美麗的……女孩?

  一頭紅褐色的蓬鬆長髮,雙眼是灰藍色。一樣甜美的笑容,一樣可愛的個性。

  「哦…亞連這樣也很好看呢!」傑利笑呵呵的摸摸亞連柔順的長髮,再端詳他因戴上水藍瞳片,才成了灰藍色的眼睛。「謝謝傑利先生的讚美。」亞連有禮的躬身回應,然後轉向翎,朝她微笑。「其他人呢?」翎再次趴上桌面,僅以下顎頂著手背。「在亞連之後就會到達。」亞連上前,撒嬌似的抱住翎的肩膀。「等一下那位隊長就交給你了,亞連。」翎微挑一抹媚惑,側身坐正,勾起亞連的下巴。「是,亞連明白。」後者瞭然的回以淺笑。

  「小憂小憂小憂~~」「我們來了喔!!」紫澄率領眾〝姬〞以及藝妓,前來取酒。「很好,我看外頭約莫五十人餘,妳們可要好好勸酒呀…」翎放下手,改瞄向眾美人。「這…不就和真正青樓沒什麼兩樣?」利娜莉無奈的撫額,搞不懂這位樓主大人又在動什麼腦筋。翎只是笑嘻嘻的回達:「我的目的是套話,能夠知道北方外族的情報…越多越好。」然後比照克勞斯所給的消息作為比對,但……被天皇天后捏造的假情報可能居多…翎暗暗咬牙。

  「這樣做的意義是?」利娜莉走近翎,狐疑的紫眸直視。「總會有意義的…哪?北宮姬?」抬手撫過利娜莉的瀏海,翎柔煦微笑。「…算我服了妳,樓主。」利娜莉露出苦笑。其餘人士則是有默契的一同笑了出來。

***

  偌大的廳堂,首先端著托盤走出的是三位〝姬〞,接著是眾〝藝妓〞,以及陪伴而來的〝絳旦〞。

  站在一旁的三位男士一點都沒被起疑。「林克隊長…我…有一個疑問…」虎牙躊躇了會,決定鼓起勇氣開口。「怎麼?」林克靠倚著深色的木製屏風,打量著上頭美麗精細的孔雀圖紋,示意虎牙繼續說下去。「為何…您會稱呼憂翎小姐為〝大人〞呢?」虎牙直直的望向林克,不解流露。「因為…她擁有先皇御賜的〝黃金令牌〞。」林克瞳孔中溢出濃濃笑意,他淡淡的回答。

  「咦?!!怎麼會!!」小祿詫異的瞪直雙眼,虎牙也是一樣狠狠的受了驚嚇。「這個嘛…親自去詢問憂翎大人不是比較好?」輕偏過頭,林克反問。

  亞連掛起甜甜笑靨,替皇軍隊長斟了滿滿一杯酒。「哦,方才那位女子呢?」接過酒杯,皇軍隊長一飲而盡。「大人說的是憂姊姊吧?她有些勞累,在休息呢!」亞連再次倒酒,乖巧的回應。「是嘛……好可惜呢…」微弱的低嘆逸出,皇軍隊長舉杯。「難道大人喜歡上憂姊姊了嘛?」亞連好奇的笑問,「她…是樓主是吧?敢問芳名?」沒有回答,男人只是又一次的將杯中物送入口中。「嗯,憂姊姊是樓主,全名『憂翎』。」亞連依舊乖乖回答,不多問什麼,他偷偷覷了男人一眼。看樣子好像是喜歡的感覺…應該說…受吸引了吧?

  「憂翎是吧……」細細咀嚼這個特別的名字,皇軍隊長又喝了口酒。「聽憂姊姊說,天皇天后大人懷疑她私藏要犯,才派遣您們前來搜查,為此她難過得食不下嚥,整天憂心忡忡…相對的也消瘦不少……」亞連不經意的開口,引起皇軍隊長的好奇。

  「真是如此?她…還好嘛?」見男人追問,亞連嘆了口氣接著道:「被懷疑的感受…怎麼會好呢…憂姊姊雖然嘴上說沒事…但是她的心情的確很煩躁…哦對了…憂姊姊還交代我要詢問您一些問題,希望您能回答…」不忘在斟滿酒杯,亞連面容上,不少愁緒。「真的?若是如此,某等必定好好回答。」皇軍隊長斂下烏眸,望著亞連嬌麗的容顏。在心裡鬆了一口氣,亞連發現這樣的計策執行的…滿容易的。

  亞連怯怯的瞄了皇軍隊長一眼,囁嚅著,「是…關於…外族攻打北方邊界一事…因為…憂姊姊的胞弟被編入駐守的軍隊,她很擔心…但是北方邊境遙遠…又不可能隻身前往…所以她想…請問一下敵方的情報……」這謊言編的真好啊…亞連心中不禁苦笑,表情上仍是盡責的顰眉,一臉憂慮。「這樣啊…但是我也不大清楚…由於調查情報的探子,都將情報直接呈上給天皇天后…所以…我們得到的情報只有…『北方邊境的外族打算進攻,但是時間並不確定』,這樣的回答可以嘛?」懇切的眼神望向亞連,那深色眸子中的溫柔憐惜,令亞連思及身處北方路途的愛人。

  「謝謝您…大人…除此之外…我…雖然這件事憂姊姊請我不要張揚…可我認為還是知會您一聲比較好……」亞連道謝過後,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,神色小心。

  皇軍隊長將小酒杯執起,不解的看向亞連。「大人…知曉我們〝忘憂樓〞的收入不錯,客源頗高吧?時常會有些忌妒憂姊姊的其餘青樓,會聘請大街上的流氓太保之類,不務正業的混混地痞前來砸場,幾年前還有次,傷到了憂姊姊的眼皮,只差一點就要失明!但是憂姊姊都不報案處理…」亞連越想越氣,忿忿不平的雙手環胸。

  「不是說過別張揚嗎?亞連,況且,我不是說過了,我沒事。」低沉中性的嗓音自兩人背後傳來。

  雙肩一抖,亞連僵著身子轉過頭,眼神對上半帶斥責的貓瞳。「憂姊姊…對不起…」垂下頭,亞連呐呐道歉。「沒關係,我知道你擔心我,不過…放心,不會有事的。」翎綻出溫和的淺笑,她端著一個放滿小型蒸籠的托盤,那蒸籠堆疊了三四層高,她將手中一個冒著熱氣的物體交予亞連。「咦?」亞連接過那以牛皮紙包住的東西,在看清之後忍不住高興的大喊:「啊!是鯛魚燒耶!謝謝憂姊姊…」語畢滿足的大口咬下。

  「已至戌時,你還沒用過晚膳吧?現在大家輪流用膳,有你最喜歡的糯米丸子喔!」看著亞連滿嘴紅豆餡兒,翎輕笑一聲提醒道。「那…就麻煩憂姊姊了。」亞連側過身讓座。「快去用膳,涼了就不好吃嘍。」翎將托盤放置桌面,優雅的順順裙擺,坐下。「是。」亞連微微躬身。

  目送亞連光速奔回廚房的背影,翎輕輕漾笑,視線轉向皇軍隊長。「方才那位藝妓,所言屬實?」他托起翎的面頰,在她眼皮上看到細小的傷疤。「被大人看見傷口了啊…真是失敬。」貓般眼眸微瞇,翎歛了笑容。「為何不報案?」放下手,皇軍隊長皺眉。「這樣一點小傷,不礙事的。」柔弧一抹,翎打開蒸籠,取了一粒熱呼呼的肉包。心中暗忖,這傢伙不愧是皇軍中的隊長…竟能看清我的傷疤…尤其我還特意抹粉…眼力不錯。翎輕咬一口,口腔蔓延著肉餡的鮮美。

  「聽說,是其他青樓?」皇軍隊長盯緊翎毫不在意的容顏,伸手捲著那毫無防備的長髮。「您這樣說,是要替我打抱不平嘛?」雙手捧著包子,翎歪頭無辜的反問。「我們會搜索城內所有青樓,因此沒有差別。」像是被說中,男人放手讓烏絲傾洩。「您們…要找的〝白髮藝妓〞在〝醉花樓〞,而常來找碴的…就屬〝醉花樓〞、〝降月樓〞和〝青玉樓〞吧…」將包子分了一半給男人,翎淺淺笑道,捧著剩餘那半。「謝謝。」道謝後接過,皇軍隊長暗暗記下那三家青樓的名字。

  「敢問…大人是否能告知小女子…您的名字?」翎咬著紫色的芋泥包時,抬眸問著。「…煌燁。」皇軍隊長怔了會後回答。「煌燁、煌燁…真好聽的名字。」喃喃念著這個名字,翎吃下最後一口芋泥包。「謝謝妳的讚美,憂翎小姐。」煌燁扒扒髮,不大好意思的回應。「別叫我小姐了,大人,小女子不過一介平民,憂翎二字隨您稱呼吧。」遞給男人一顆豆沙包,翎揚出燦爛笑容。

***

  「看來計畫挺成功的呢。」亞連朝一旁的紫澄眨眨眼,「是啊…雖然情報少的可憐,不過…只要掩護你們不被發現,就很成功了。」紫澄不大淑女的用手拿雞腿啃著,一面含糊應聲。「也近亥時了吧?大概半個時辰不到。」另一邊的犖彤則是大口扒飯,並咬字不清的說出自己猜測。「那…要送客了?」亞連喝完麻糬紅豆湯,伸手拿了三串糯米丸子。

  「是啊,也差不多該端醒酒茶了唷。」傑利站在三人後方,微笑著雙手叉腰。「好!!」

  亥時至,翎扶著煌燁起身。「哪…燁…對不起,和您談到忘了時間……」自責著,翎垂下頭。「沒什麼,妳我相談甚歡,我很愉快,謝謝妳。有空我會再來找妳的。」煌燁微笑著捧起翎的臉,輕道。「當然好…到時…請帶著這個。」將一條袖有自己名字字樣的絲帕,綁上煌燁的手腕,翎輕輕打結。「嗯。」煌燁允諾,接著望向門外整隊完畢,酒也醒了大半,顯得氣色紅潤的眾士兵。「我等著。」走至門邊,翎微微鞠躬。「謝謝。」煌燁點頭,旋身離去。

  送走了大批軍隊,大廳顯得空蕩蕩的,十分寂寥。「小憂啊小憂…他喜歡妳?」抱上翎的肩膀,紫澄笑嘻嘻的捏捏她的頰。「大概吧。不過沒有像林侍衛長喜歡妳這麼多喔,澄。」翎伸手往後揉亂紫澄的髮。「那皇軍隊長…看得清妳眼皮的傷?」犖彤先是望著翎,再取笑般迷瞄瞄紫澄漲紅的俏臉。「是啊,底子可不差。」翎翻過身,一左一右攬住雙璧的肩。

  「這是當然,煌燁可是〝鴉〞候補成員,大概再過一個月便能正式成為〝鴉〞的一員,武功當然不能小看。」林克偕虎牙以及小祿走來,額上頭巾已經去除。「哦…是嘛,那你們不好好鍛鍊怎麼行?如何升官啊?」犖彤瞅了兩位侍衛長一眼,嘲弄著。

  「只要夠我養活彤彤的俸祿我就足夠啦~~~~」「誰準你那樣叫我!!劉祿存你給我放手!!!」打情罵俏的二位被自動忽略。

  翎蹙起眉,看著慵懶走來,指尖還夾著一個高腳杯的克勞斯。「這種美人計也只有妳使得出來吧?翎。」飲盡杯中晃蕩的昂貴紅酒,克勞斯微笑。

  挑眉,翎支著頰慢悠悠的回了句:「不然你是想要使用〝美男計〞嗎?看你這種上了年紀的大叔…應該成效不彰吧?」然後捲起頭髮,瞥向已笑得東倒西歪的眾人,再懶洋洋的看向亞連,「有沒有什麼情報?」「沒…沒有…」亞連忍著笑搖搖頭。「那…我想想…也近年關…明、後兩天給你們放個短假,上街採買一下新年的必需品,如何?」翎望著眾人。

  「萬歲!放假囉~~」紫澄率先高喊,接踵而至的歡呼紛至沓來,翎露出憐愛的微笑。也真是辛苦妳們了,各位。「好,那麼就早點休息吧!」「好!!」

  眾藝妓階梯踏去,餘下翎一人,以及小祿、虎牙、林克和克勞斯。「有事?」翎好奇的走向支支吾吾的兩位侍衛長,撫著下顎。「他們很驚訝您擁有〝黃金令牌〞,所以想詢問您和先煌之間的關係。」林克有條不紊的代為說明,翎挑起眉毛。「哦…我…和梢嗎?隨我來罷,到房間去談。」翎搔搔髮,口中唸出先皇的本名,令兩人更為詫異。

  「…是!」兩位侍衛長連忙跟上翎。「…好奇心過剩的小鬼。」克勞斯咕噥一聲,緩步跟著上前。「馬利安大人也是呢。」林克望了克勞斯一眼,淡淡的說著。「……哼!」

***

  時間倒轉回酉時,神田及拉比駕馬出城之際。

  「阿優,後方、右方、左方各一小隊,總合約二十五人。」拉比低聲啟口,「切…該死…」腰間愛刀握個死緊,身為近距離的劍士,神田也莫可奈何,總不能停下馬吧?!「你先走,他們打算包夾,剩下的交給我。」拉比笑嘻嘻的從布包掏出一個Y字型彈弓,以及一把小石子。「嗯。」扯了下疆繩,黑馬加速。

  我看看……夜色昏黑,僅能倚附聽力以及黑夜中晃動的影子辨別,但是拉比非常清楚敵人的位置。拉緊彈弓上的彈力帶,「咻咻」兩聲,將幾粒石子往後射去,估計是打中馬兒眼睛或臉的部位,因為後頭傳來馬匹因受驚嚇而發出的嘶鳴。

  依樣畫葫蘆的往左右兩旁攻擊,不一會兒拉比已和神田會合。

  神田皺眉看著拉比手中的彈弓。「…幼稚。」薄唇冷冷的吐出二字,拉比只是微笑以對,「雖然幼稚,方可成保命之道,何而不為?」文謅謅的這句話換來神田狠戾的眼刀。「出城之後,大概要跑個一兩天才能到山腳……」拉比自顧自的往前眺望,那遠處,比起黑夜更為深沉的峰頂。

  「要出城門了。」神田冷冷望向前方。「知道。」

***

  翎坐到床鋪上,點燃煙管,悠悠開口:「我和梢結識時,才不過及笄,那時我和我的技藝老師一同拜訪皇宮,要為宮內的舞者編舞,順道在宮中與梢、天皇天后大人一齊用膳。」「「妳認識天皇天后?!!」」小祿和虎牙異口同聲的大喊。「是啊。」淺笑,翎接下去道:「至於認識林克…也是那時…當時他救了我一次。」「救?」小祿好奇的歪頭。虎牙則是看向林克。

  林克搔搔髮,開口說明:「那時憂翎大人摔入蓮花池裡,我正好經過,便救了她一命。」「那時你還只是密軍裡的隊員呢!至於黃金令牌…只是梢為了保護我而頒發的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翎充滿回憶般的輕輕嘆息,瞅著林克,輕描淡寫的說完,翎抽口煙管,望向克勞斯,補了句:「順帶一提,那時的御用密軍隊長,是那位翹班十多年的傢伙。」纖纖玉指,正是指著克勞斯。

  「翹班…十多年……」虎牙嘴邊有些抽搐,「因為他另有任務嘛。好了,已屆亥時,該是就寢之時。明、後放假,看看你們要不要跟著上街,晚安囉。」翎對於虎牙的反應感到好笑,她上前揉揉兩人的頭髮。

  「那麼,容我們先行告辭。」小祿無奈的笑笑,整理自己被〝蹂躪〞的髮,拉起虎牙,欠身離去。「憂翎小姐,晚安。」虎牙也摸摸自己的頭,露出笑容鞠躬。「晚安。」翎笑咪咪的揮揮手。

  「憂翎大人,晚安,請好好歇息。」林克有禮的深深一鞠躬,轉身離開。「拜拜!」翎依然笑咪咪的,擺擺寬袖。

  最後,翎雙手叉腰,轉向房裡唯一一個,還賴在她貴妃椅上的男人,冷道:「好啦,你也該滾了吧?」

  「晚安。」克勞斯痞痞的笑著,俐落起身並揉亂翎的髮。爾後趁著翎還沒反應過來,快速躍出房門,順帶關上門。「真是……」翎順順髮絲,準備就寢。

***

  天皇天后坐在絨布墊子上,恨恨咬牙。「呿,就知道憂翎那丫頭會壞我的好事,那時應該把她和她的老師綁在一起燒死才對…省得我現在還得花費力氣對付…」自言自語的聲音,被走入房室的腳步聲打斷。

  「天皇天后,您找我有事嗎?」

  「嗯,你的易容術很不錯,去把〝忘憂樓〞的老鴇,以及那個沒死成的白髮小鬼給殺了。」

  「是。天皇天后大人。」

  一抹人影,推門走出。



                    (TBC)


 翎の廢言:
 
 耶~~又一篇~~
 我好感動>︿<
 努力中努力中!!!
 七月二七到八月七號要上課
 討厭啦~~~(怒!!

                  BY翎20090723 p.m.17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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